黄河俱乐部是这个城市最顶级的会所之一,或者可以去掉之一这两个字。这类会所多少年来屹立不倒,背后一定有着足够强有力的人物罩着。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陈琳和聂如是正在会所的后门外,这是一条偏僻的小巷子,左右没有人,只有一个大大的垃圾堆,散发着难闻的恶臭。聂如是从车的后备箱里拎出一个大大的黑色塑料袋。 打开袋子,聂如是掏出一台笔记本电脑。 聂如是熟练的操纵着电脑,没几分钟,又把电脑合上,塞回了袋子里。 “动作得快一点,我们的时间不多。” “你刚才干了什么?” “干扰了他们的内部监控系统,接下来半小时内的监控里拍不到我们。时间不能更久了,否则会引起保安的怀疑。来,换上这套衣服。” 从黑色袋子里掏出来的,是一整套亮黄色的清洁工制服,包括塑封好的一次性口罩。不一会,两个人换好衣服,戴着帽子和口罩,推着一个大大的垃圾箱,陈琳相信,就算监控拍到,也不会有人能认出自己来。 74 陈琳和聂如是缓慢地推着垃圾箱走在俱乐部的通道内,周围的人下意识地都躲开两人,顺便扭头,这让陈琳安心了不少。 抓人的时候伪装潜伏倒是没少干,但是现在自己可是毫无立场的侵入者,要是被谁看出破绽,那真是百口莫辩。 陈琳一紧张,就想说话。虽然知道这时候开口最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但陈琳还是忍不住低声问聂如是:“一会我们找到人,怎么办?” “制服他。” “然后呢?扭送公安局?我们完全没证据啊。再说这是他的地盘,真打起来我们未必出得去。” 聂如是沉默了片刻:“后面的事后面再说,先制服他再说。你要小心,我认得这个人,他在地下社会里很有名,曾经是特种兵,干过不少大案子,很难对付。” 陈琳又低头偷偷看了一眼藏在手里的照片,这是刚才聂如是交给她的,应该是从那个吸毒的女孩那里逼问来的。 “不应该啊,如果有这种人,我们局里应该挂号的。我不应该完全没印象。” 聂如是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神陷入了一瞬间的迷思,然后迅速恢复过来:“他之前一直在东南亚一代活动,在金三角地区很有名,是有名的独狼杀手。你们没有他的情报也是正常的。我要不是见到照片,也不会想到他跑到国内来了。” 陈琳看了一眼聂如是:“你对东南亚很熟?” 聂如是眼睛飞速地眨了一下:“年轻的时候待过。”声音带着一丝犹疑,听起来就觉得不尽不实,不过陈琳知趣地没有追问。 “就是这里了!” 聂如是向陈琳点头示意,旋即猛地踢开门。 75 陈琳抢先扑进了门,门内是个颇大的房间,女孩的尖叫声传来,震得陈琳耳朵嗡嗡直响。 屋内有两个赤裸的女孩,惊恐地看着陈琳,却看不到任何其它人的踪迹。 陈琳第一时间抬头向上看去,同时一个黑色身影从上扑下,踢向陈琳。陈琳猛地跳开,但肩膀仍然挨了一下。 刺骨的疼痛,陈琳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肩骨可能骨折了。 那黑色的身影没有继续追击,反而回身,踢向紧接着扑进来的聂如是。 聂如是勉强躲开,但下一脚已经连环踢来,聂如是再也躲不开,被一脚踢在胸口上,踉跄着后退,又退到了门口。 陈琳收起了轻视之心。这个黑衣男子身材高大,看起来比聂如是还要高半头,看起来颇为肥胖,但动作难以想象地灵活,力度也大得吓人,最重要的是警觉性之高、行动之快速,是陈琳这么多年仅见的。 聂如是踢门只不过一刹那的事情,这男人立刻意识到危机,竟然丝毫没有延缓,就跳到了门上方,伏击进来的人,这速度和反应,的确不是一般的小混混能比拟的。 聂如是也让她惊讶,之前她从未发现,他居然有着不俗的搏击实力,无论技巧还是力度都堪称一流,以她的眼光看,聂如是的格斗技术即使在和警队里同事比起来,也是数一数二的。 今天意外的事情太多了,陈琳无暇多想,眼看聂如是已经被那个男人打得左支右拙,眼看要撑不住了,陈琳顺手抓起身边一把椅子,也忙扑上去,狠狠砸向那男人后脑。 男人转身,用背部挨了她这一下偷袭,椅子碎裂,男人却没事人一样趁势回头一个旋踢,正踢在陈琳的腹部,陈琳只觉得五脏六腑像被砸碎了一样,整个人被这一脚踢飞了出去。 陈琳觉得自己的视线都模糊了,要不是她之前在游戏里尝试过虐腹,这一脚估计足以让她晕倒了。她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帮忙,但稍一动就觉得钻心的疼。 就这一会的功夫,聂如是已经全面落入下风,虽然他的格斗技术也是不错,但在那男人暴风般的打击下,只能被动防守,下一刻,被一脚踢中,人也重重倒地。 打斗声停止,只剩下两个赤裸少女的尖叫声。 “闭嘴!” 男人狞笑着看着聂如是和陈琳,从桌上拿起水果刀。 “你们哪条道上的?想偷袭我?下辈子吧!下辈子把眼睛放亮点,别再惹你们惹不起的人。” 下一刻,男人的动作突然定住,露出恐惧的眼神。以下为收费内容(by http://www.prretyfoot.com) 1 陈琳从“小窝”里闪身出来,脚步还有些趔趄。 虽然这条偏僻的小路上应该不可能遇见熟人,陈琳仍然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小窝”是圈内人对这座建筑的称呼。它的外表并不起眼,一座孤零零的三层砖瓦结构小楼,看起来就是郊区随处可见的那种灰土色了无生气的民房。 其实只有圈内人才知道,这里是做专门提供圈内人聚会约调场所生意的地方。 当然,这里是没有在公安部门登记过的,所以没有身份证登记,也没有那烦人的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和警察可能的临检,位置也选得非常理想,进出的路上也基本没有摄像头,更很难遇见外人。 小窝的经营者在圈内的名声很响亮,仅有的四个房间虽然收费很贵,但一向供不应求。 事实上,在这个巨大的城市内,就陈琳所知,类似的场所最少还有三家。但是只有这一家,是惟一目前仍在警方视线以外的。或许“主人”也知道这个事实,所以基本他们的每次相会,都选在这个收费不菲,但相对安全的小窝之内。 刚才几个小时玩得实在有些疯狂,即使以她那受过专业训练、比绝大多数女人都要强悍得多的身体,仍有些吃不消,特别是下身,现在还隐隐作疼。 陈琳微侧身,略带哀怨的目光看了一眼身边一身深色西装的男人,她的“主人”。 虽然网络上相交数月,相互也见过多次,甚至已经有过几次约调了,但是这个男人对她来说仍笼罩在一团神秘之中。 即使已经约调多次,相互之间已经建立了很深的羁绊关系,他们也默契地从来不问及对方真实生活中的身份信息,当然陈琳自己也会小心的避免谈及自己的现实身份。游戏只是游戏,不管多么沉浸其中,终究是生活之外的事情。 在这方面,“主人”似乎更谨慎一些。即使以陈琳卓越的识人技巧,也从这个男人身上看不出半分可以推测其真实生活的线索。 一片灌木从前,“主人”突然停住脚步:“就这里吧。” 陈琳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在竖起的风衣的领子下,那皮革的项圈仍然围绕在脖子上,也就是说,这一次的游戏还没有结束。 可是…… 陈琳有些犹豫。 其实从刚才小窝之内,主人提出这个在外面拍照的命令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犹豫。对于生性谨慎的她来说,任何离开那个私密房间的游戏都是难以接受的。 职业习惯告诉她,任何哪怕有百分之一可能发生的坏事情,只要你做了,就一定会发生。她无法承受自己的嗜好被无意中曝光的可怕事实。甚至在暗室之中,她都难以接受对方将自己拍入照片视频之中,更何况是在这野外的小路边。 但是…… 不知是刚刚的兴奋冲昏了头脑,还是已经习惯性的听从这个男人的命令,她一时竟忘了提出异议,直到走到这里来,才必须得重新审视这个游戏要不要继续进行下去? “开始吧。” 那个男人的声音如以前一样沙哑,沉稳而带着满满自信,一边说,他已经一边开始从包里掏出相机,有条不紊地开始测光、取景了。 陈琳咬着下嘴唇,犹豫着,虽然很想立刻取下项圈,告诉那个男人这个游戏不能继续了,但是身体上战栗的兴奋让她难以动作。 男人已经调试好了相机,看向陈琳。 陈琳随着男人的目光看过去,那是路边灌木丛的一个小凹陷,恰好能站一个人,灌木丛有一米多高,起不到什么遮挡作用,但好歹身边有个东西,倒也让她觉得稍微能安全些。 男人稍微扬了扬头,示意陈琳站过去。 如果男人这时候说出什么话来劝诱或者威胁陈琳服从,或许陈琳会立刻结束这个游戏,但是“主人”这个淡定的示意动作,让她却一时忘了反抗。 算了吧,就一次,哪那么巧就被人看到了? 她一边自己安慰自己,一边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咬了咬牙,解开扣子,一把将身上的风衣脱了下来。 风衣之内,再无寸缕,只有一条猩红色的棉绳将她那栗子色的娇躯缠绕捆绑,配合着脖子上黑色皮革的项圈,在夜色之中,说不出的妩媚诱惑。 男人迅速按下快门,闪光灯爆闪。 在闪光灯的亮光之中,紧张得左顾右盼地陈琳愕然发现,一个年轻的男人正从身后的小路上快步跑了过来…… 2 脱掉身上所有的桎梏,舒舒服服躺在自家的浴缸里,陈琳的心仍因为紧张悸动不已。 连她自己也分不清,这种紧张带给自己的惊吓和快感,究竟哪个更多。 突然经过的路人,虽然愕然朝着闪光方向忘来,但似乎并没有发现迅速匍匐到草丛中的陈琳,也没有进一步探究,急匆匆离开了。 主人向她保证,他们所在的位置是暗区,加上闪光灯的致盲效应,那路人不可能看见二人。 但陈琳仍未因此彻底松一口气。工作多年养成的第六感似乎一直在警告她,今天晚上的大胆行动,或许会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陈琳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手中黑色的项圈。或许,自己是该真的考虑放弃这个疯狂的游戏的时候了。 和那个男人已经相处了太久,久到自己已经几乎难以冷静地控制游戏和生活的界线,或许现在彻底断掉这段关系,才是处理麻烦最好的途径。 说麻烦,麻烦就到了。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来。 陈琳接起电话。 “陈姐,有大案子!” 3 死者全身赤裸,脸很清秀,还带着一股稚气,看起来应该也就二十岁左右。 四根皮带穿过她四肢上佩戴的皮革扣具,将她紧锁在床上呈大字型,白皙的身上处处瘀伤,脖子上能清晰看到几条紫红色的掐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几名同事正在小心翼翼地拍照取证。 陈琳沉默不语地盯着死者,虽然极力掩饰,但仍难以彻底掩盖住内心的惊涛骇浪。 郑泽小心翼翼地看着陈琳一脸严肃的脸:“陈姐,您没事吧,怎么看起来脸色这么差?” 郑泽是今年才从警校毕业的新人,被分配给陈琳手下。小伙子聪明嘴甜,对陈琳这个局里有名的警花似乎有着特殊的好感,陈琳的脸色稍有变化,就被他注意到了。 陈琳忙压下心头的胡思乱想,敷衍道:“这女孩真年轻,可惜了。现在有什么线索了么?谁报的案?” 郑泽查看着自己的备忘录:“是这里的老板报的案。哦,对了,这里是一个非法的酒店,专门提供房间给那些有特殊嗜好的变态们幽会用,这些人居然做这种事,真恶心……” 陈琳打断郑泽的话:“既然是幽会,自然不是死者一个人来的。老板控制住了么?有什么情报提供?” 郑泽叹了口气:“老板已经被我们控制了,张队简单审过了。他说,因为这里情况特殊,绝大多数客人都不希望被人看到,所以这里入住不做登记,甚至客人都不需要见到老板,只是将钱转给老板,然后老板会给他一组密码,他们直接进入这个小楼,用密码开门就行了。所以老板也不知道原来这个房间里都有几个人,都是谁。张队说,看样子他说得是实话,” 陈琳自然知道这个事实。 因为就在两个小时以前,她就在这栋小楼,楼下的房间内,她当时的姿势和行为,比这个死者更放荡,更羞耻。 从时间上推算,这个死者死亡的时间,应该就在她也在这里,或者离开不久之后。也就是说,就在刚刚,她沉浸在那刺激的游戏中时,或许就在她的楼上,一桩谋杀案——或者是误杀,正在上演。 陈琳突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命案必破,为了这个案子,她的同事们一定会锲而不舍追踪每一条线索,找到当时所在的每一位房客……这其中,就有她。 陈琳叹了一口气,或许今后的生活,要被彻底搅乱了。 4 陈琳和郑泽在“小窝”附近做现场调查。 现代社会,其实到处密布的摄像头已经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取代现场调查这传统刑侦重要的一环,陈琳也很久没有进行这样的撒网调查了。 郑泽倒是充满干劲,抢着一家家去敲门问询是不是注意到了那家“小窝”进出的人。陈琳则是有意无意地躲在郑泽身后,不到万不得已不出言询问——万一真有个把闲人认出来自己就是哪间小窝的常客,这脸可就丢大了。 不过陈琳倒不是特别担心,因为她开始这场游戏之初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她曾经借着职务之便仔细考察过这里周边的环境,小窝的位置太优越了,尤其是其进出口的位置,几乎不可能被周围任何居民所发现。 也正因为如此,陈琳对于现场调查也是兴趣缺缺。一方面她不太相信能调查出什么来,另一方面,她相信这件案子其实很容易破案,根本不需要什么社会调查。 死者的身份很快就被查明,是附近一所大学的学生,社会关系简单清白,也没有查到任何金钱或利益纠纷。 现场虽然死者被锁住束缚,但没有任何打斗和剧烈挣扎痕迹,死者的体内也没有检查出药物成分,也就是说,死者是在自愿的情况下被锁住的。 也就是说,应该就是如陈琳最初所猜想的那样,这是一次走火的调教过程,在极度的刺激和欢愉中,或许是突然压抑不住心中的恶魔,或许是一时失误没能控制好力道,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死者的亲戚朋友都没能提供任何可能与死者有亲密关系的人的信息。这在陈琳的意料之中,正如她和她的主人那隐秘的关系一样,死者和凶手之间的关系一定是严格保密的。 但是在网络时代,在拥有现代科技的警察面前,没什么保密可言。技术部门的同事大概不用一个礼拜,就能将那名现在仍然隐匿无踪的游戏者找到。 陈琳叹了一口气,她现在是真心希望能够快点破案。她知道,在现代社会,拥有近乎无限资源的警察机构,只要想要探查,没有什么秘密能够隐瞒。如果警局真的投入大量资源查这个案子,她的秘密曝光只是时间问题。惟一能够阻止秘密泄漏的,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案子迅速侦破、审结,一切的侦查也就随之停止了,她才能安心地继续正常生活下去。 5 一无所获的一天,陈琳躺在床上觉得要散架了,身体的累还在其次,一直紧绷着的精神让她有些承受不了。 打开qq,那个让她神魂颠倒的头像是暗的。主人已经消失三四天了,不管是留言还是直接打电话,都没有任何回音。他经常这样,可能神秘的消失很长一段时间,又可能随时神秘的出现。陈琳虽然已经习惯了这种找不到人的感觉,但是现在这样紧绷的精神压力下,让她还是不禁一遍遍的徒劳的留言呼叫。 敲门声突然响起。 陈琳吓了一跳,几乎以为自己的念力太强,把那个男人召唤出来了。但随即狠狠鄙视了一把自己的幻想,叹了口气,勉强爬起来开门。 这里是警局附近的一家小宾馆。一旦发生案子,她这种刑侦人员需要随时候命,所以一般都不回家去住,就在附近这家宾馆开个房间住宿。这里也算是警局的定点单位了。 敲门的是技术科的计尧。走进房间,计尧递过一个纸袋:“这是你们张队急着要的鉴定报告。” 陈琳接过纸袋,礼貌性地说声谢谢。但计尧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自顾自地感慨道:“这个案子也算新奇了,这两天咱们全城都轰动了,什么传言都有。玩这种变态的游戏,这帮人,真恶心。现在惹出祸来了害的你也没办法休息。” 陈琳强行按捺住内心的不快,笑着附和了两声:“所以得感谢你们配合,咱们尽快破案,不然后面李局可就要被动了。” 计尧自然没办法体会到陈琳心中隐秘的心思,自顾自说:“昨天听我爸说,其实咱们这里十年前也发生过一起类似的案子,而且跟我们警队内部人员有关……”说到这,突然顿住,略显狼狈地转移话题:“对了,现场有一个疑点,我没想明白。” 陈琳对那个“类似的案子”其实很感兴趣,她以前倒从没听说过还曾经发生过跟SM有关的什么案子,而且居然跟警察有关。她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跟自己现在的处境有些相像么? 但是她不太想跟计尧多打听,心想着回头有时间去查一查旧档案就行了,于是只敷衍道:“什么?” 计尧从纸袋中拿出一张照片,正是现场死者的正面照片,计尧指着死者的手:“你看这里,她的手上捧着一把钥匙。我们鉴定过了,那把钥匙能开她身上的锁,她的姿势也足可以把锁打开。但是为什么她在危险关头都没打开锁逃跑或反抗呢?另外她身下的床单都湿透了,看起来凶手往她胸口泼了不少水,这是为什么,也想不通。” 陈琳拿过照片,略一看,立刻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毕竟她也曾经玩过类似的游戏。但是她当然不会就这么说出答案。她不能让自己有一点显得对这些奇怪的游戏有所了解。更何况她不太想继续敷衍这个不速之客了。 陈琳淡淡地:“谁知道呢,等抓住凶手,让他自己招供吧。” 陈琳忽然觉得哪里有些怪异,这个游戏的存在似乎让案子变得有些奇怪了。但是她没有往更深里去想。 计尧大概也看出了陈琳的不耐烦,笑笑:“好吧,你把东西转交给张队,然后快点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回复 支持 反对 举报 谷神 25 主题 175 帖子 728 积分 收听TA 发消息 3# 楼主| 发表于 2016-9-7 00:19:38 | 只看该作者 6 陈琳躺在床上,叹了口气。 其实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计尧都是个不错的人选,人高大帅气,温文尔雅。他是名校博士毕业,技术过硬,更重要的是,他的父亲计醒,当年的警队传奇,现在已经升任市政法部门的负责人,有这样的背景,计尧在警队里自然是一路畅通,前途无量。 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结婚对象来追求自己,为什么自己就是没有感觉呢?陈琳觉得并不是因为自己沉迷于与主人的肉欲游戏中不可自拔,她相信自己有足够的意志力让这种游戏不影响她的正常生活。她只是单纯地无法对计尧产生信任和感情。这是一种无法用理智解释的奇怪反应,或许只能归结于没有缘分了吧。 电话响起。 那边是郑泽兴奋的声音:“陈姐,抓到凶手了。” 虽然也是精神一振,陈琳仍然不忘记教训郑泽一声:“说话要严谨,现在只能叫嫌疑人。” 郑泽嘿嘿地笑:“这个绝对是凶手,铁证如山!我们在他的手机里找到了犯罪进行中的视频!” 7 办公室里一片轻松的氛围。这个案子被媒体大炒特炒,破案的压力之大让众人疲于奔命,现在凶手落网,证据确凿,所有人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连一向严肃的张队长都罕见得露出了笑容。 陈琳试探着凑过去:“张队,刚接到一条线索,关于当时其他几个房间里人的,我和小郑追一下?” 张队笑着拍拍她的肩膀:“不用追了。这案子板上钉钉,跟那些闲杂人等没关系,不用多费力气了。这些日子你们也累了,再加把劲,等案子结了,我去跟上级申请,你们轮流休假,人人有份!” 最后这几句话却是向大家说得,顿时办公室内一片欢呼。、 陈琳心内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看来警方的确放弃追查了,自己的秘密终于暂时安全了。 8 嫌疑人是一个看起来清秀瘦弱的男生,满脸的稚气,年纪比死者还要小上一岁,是这座城市另一所大学大一的学生。 他并没有如警察担心的那样潜逃,而是在学校里正常生活,以至于无论是他的老师和同学,在回忆这几天时,都未曾发现这少年有任何异样。 当他被警察按倒在操场上的时候,他并没有挣扎反抗,而是满脸松了一口气的轻松感。想来这几天来,他也时时刻刻被头上悬着的利剑折磨。当利剑落下时,反而一切都轻松了。 陈琳觉得自己很能理解这种被不确定性折磨的感觉,所以她在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一般的年轻人时,竟然感觉对他有些同情,但旋即她便把这种错误的感觉驱逐出了脑海。 他是杀人案的嫌疑人,他杀死了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孩,最值得同情的,是那个被束缚在床上,无比信任这个男孩,却最终被其伤害杀死的死者。陈琳一边告诫着自己,一边和郑泽一起踏入了审讯室。 面对面地看着这个嫌疑人,陈琳才发现让自己保持惯有的审讯时的冷静,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想着这桩凶案就发生在自己的隔壁,想着就在自己羞耻地尖叫痉挛被痛苦和快感轮流侵袭的时候,一个女孩正在被绝望折磨着步入死亡,陈琳不禁有些失神,同样沉迷于这种不为众人所理解的另类爱好,让她对这一对年轻人竟然产生了一些同情,无论是死者,还是这个面色苍白的凶手。 9 郑泽觉得陈姐今天似乎有些怪异,坐下后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先声夺人地给犯人一个下马威,反而愣愣看着犯人,有些走神。 郑泽轻轻碰了陈琳一下:“陈姐?” 陈琳猛醒过来,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审讯室里,不是一个容她过多感慨的地方。她看了一眼郑泽:“今天你来主审吧。” 郑泽登时激动得脸都红了,一种终于被人看重独当一面的自豪感充盈了胸膛,感激地看了陈琳一眼,转身,郑重地对嫌疑人开口:“想了一天了,想明白该怎么交代了么?” 那个被戒具锁在椅子上的男孩茫然地抬头看向二人,似乎此时才发现面前多了两个人。 男孩的眼中满是戒备,但经验丰富的陈琳一眼看出,戒备的背后,是强撑着的虚张声势。——这个人已经崩溃了。甚至都不需要再用什么审讯技巧,这个人会全部交代的。 郑泽似乎并没能看透这一切,只看到了那浮于表面的不配合,被这种戒备激怒,猛地一拍桌子:“我告诉你,这个案子证据确凿,你说不说没什么两样。我们来审你,不过是走个程序,你一句话不说,照样能枪毙你。” 陈琳适时插话:“不要恐吓嫌疑人。你应该也清楚,我们连你犯案时候的视频都提取出来了,你顽抗是没有意义的。我们来审你,并不是因为我们需要你的口供,而是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男孩似乎终于醒悟过来,愣愣看着二人,突然猛地试图从椅子上窜起,几乎将椅子扯倒。嘶哑的声音大声:“我没杀她!不是我杀的她!” 10 案子还没结,但基本事实已经清楚,陈琳一周以来第一次回了自己的家。美美地泡了个澡,给外地的家人打电话报完平安,陈琳的眼睛已经沉重得几乎睁不开了。 这时QQ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陈琳猛地跳起,抓起手机。 是那个熟悉的头像,是仿佛突然消失了几天的“主人”。 陈琳笑了,觉得自己似乎安心了许多。旋即,她又开始警惕自己这种奇怪的情绪。难道自己不光在游戏中,竟然在生活中也会被这个游戏的玩伴影响情绪了么? “我看这几天你连续发了几条消息找我,有什么急事么?” 陈琳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敷衍着回了一条:“没事,就是突然想你了~” 陈琳本来很想把这几天经历的恐惧和折磨倾诉一番,但是如果这样,就不可避免地需要提及自己的职业,她不想打破自己那“不将真实生活圈子和游戏产生任何交集”的原则。 对方沉默了几秒,发来一个笑脸。 “你知道么,你平时打字,标点符号都用得很严谨,但是一旦紧张,有话题不想提及的时候,就会用一些奇怪的符号,比如~” 陈琳吓了一跳,往自己上一条消息看去,果然结尾用了波浪号。她一时无法清楚的判断,上面这话究竟真是自己的规律,还是对面那个男人在诈自己。和这个神秘的男人交往越久,她越觉得这个人的话真真假假,有时候诈起话来比自己这个学过审讯的人还专业。 对方并没有继续追问,轻轻将这个话题绕了过去:“这张照片给你。很漂亮!” 陈琳差点忘了,就在案发的那个晚上,他们曾经进行了一场从未玩过的疯狂的游戏,在无人的夜路上,她大胆地裸露,由主人拍摄了一张照片。 照片很快传了过来。 那是美的惊心动魄一幕,夜色迷离之下,全身赤裸,仅有黑色项圈和红色绳索的陈琳羞怯地站在草丛中,或许是因为这种从未进行过的刺激,她的浑身都一片绯红色,仿佛那绝对快感gao潮的一瞬。 她盯着这第一张,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张调教游戏中的照片,一时失神。 ——原来,在游戏中的自己,这么美? QQ震动:“美么?” 陈琳不由自主的点头,旋即才醒悟自己的失态,失笑着敲击键盘回应:“太美了。不过太危险了,差点被人撞破,以后不让你这么玩了。” “就是差点撞破,才能刺激你展现最美丽的一面。对了,这张图是裁剪过的,给你看看原图。” 另外一张照片发了过来。 陈琳不自觉惊叫一声。 在全幅的照片中,在陈琳赤裸身躯的右边几步远的地方,一名清瘦的男子正转头朝这边疑惑地看过来,但是从他的眼神看来,似乎并没有发现陈琳。 陈琳的惊呼不是因为险些被这个人看到自己,她当天就已经反复测试过,从当时经过行人的位置,的确是看不到自己的。 她惊呼,是因为这个偶然被装入镜头的行人,她认识。 确切地说,她最近认识了这个人。 那个正被关在重刑关押室内的嫌疑犯,那个被指控谋杀了sm游戏伙伴的男孩。 他照片中的眼神如他在审讯室中一样,虚弱而茫然。 11 夜凉如水。 陈琳推开窗,赤足走上阳台,大理石的地板冰凉沁骨,凉气从她的脚底板一直蔓延到身体,让她似乎感受到当日那赤裸的凉意。 她需要这种凉意让自己冷静一下。 日间的案件通报会议情形距现在不过几个小时,现在回想起来,每个细节还历历在目。 负责主持会议和介绍案情的是计尧。这一点很奇怪,他是技术部门的人,却跑来做刑侦队的活。 郑泽低声:“陈姐,今天不是案情会议么,他又不是刑侦队的。” 陈琳拍拍郑泽的肩膀:“这个案件比较特殊,所有的侦破过程和证据基本都是靠技术部门来获取的,所以上级安排由计尧统筹这个案子。” 郑泽似乎懂了,哦了一声。 陈琳自己却清楚事情没这么简单。看张队一脸官司的样子,就知道这事他肯定心里也不舒服至极。 现在的形势很明显,就是上级明摆着要安排计尧来抢这个案子的功劳。这事办的有点太唐突了,完全不合规矩,但想想计尧父亲的位置,以及传说中他们背后的关系,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个案子审结之后,计尧大概也能上升一个级别了吧,如果就此调到上级部门去,也是好事,少了一个纠缠者。 正胡思乱想,计尧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朝陈琳一笑,吓了她一跳,赶紧专心听计尧介绍案情。 计尧拿出一个用证物袋包着的手机:“这是在嫌疑人身上搜出的手机。案发后他删除了所有的视频音频资料,但是他显然不知道,这些资料恢复对我们来说是小菜一碟。现在放映的,就是关键的几段资料。” 投影上放映出一段昏暗但足够清晰的资料,死者被束缚在床上,蒙着双眼,嘴也被堵住,那个嫌疑人少年一边抽插着,一边双手扼住死者的咽喉,死者发出呜咽的悲鸣,在濒临休克时,嫌疑人才松开双手,待死者急促的呼吸刚刚有些恢复,嫌疑人再次扼住她的咽喉。 视频中止,年轻的郑泽已经看得义愤填膺:“太过分了!这就是个变态,当时抓他干什么,当场击毙算了。” 陈琳赶紧止住这个冲动的少年:“注意,你是警察。” 其实陈琳的心中也满是悸动。她也曾经尝试过这种被完全束缚,毫无自主能力的情景,她似乎能感觉得到这个女孩濒死时的绝望和恐惧,一个被自己完全信任的人背叛和伤害的绝望感。但她反而必须掩饰得云淡风轻,扮演一个早已看淡生死的警察的形象。 有的时候她自己都分不清,现实中决断明快干练的女警,和游戏中那个柔弱无助的女M,究竟哪个形象才是真的自己,哪个形象才是扮演的。 张队敲敲桌子:“这么说,这段视频就是案发时的记录了?” 郑泽兴奋地:“铁证如山啊!就算他说出花来这次也跑不了了。” 计尧摊开双手,说:“很遗憾,并不是。” 众人都是一愣。 计尧:“这段视频经过我们技术分析,摄录于当晚的十一时五十分到十一时五十三分。也是在他手机中找到的摄录时间最后的视频。而死者死亡的时间,是凌晨零时十一分。所以这段视频并不是直接杀人时的视频。” 陈琳忍不住追问:“你们怎么能把死亡时间确定到这么精确的时间段的?现在的技术水准还达不到吧?我记得昨天你们给出的报告,还只能判断死亡时间是在十一点到十二点半之间。” 计尧拿出另一只手机:“这是死者的手机,被人恶意毁坏后丢入了马桶,损坏非常严重,直到今天我们才修复完成,在其中我们找到了……” 张队猛地站起,语声中带着怒意:“你们修复了这么重要的证物,居然没有通知我们?” 计尧带着礼貌的笑容:“我们也是刚刚修复,现在不是在跟您通报么?” 张队想说什么,又闭嘴,冷笑:“没事,挺好,反正这次功劳都给你,你继续吧,未来的计处长。” 计尧不受张队冷嘲热讽的影响,继续展示手机:“这部手机并没有拍摄当晚的视频。但是它一直开着一个软件,这个软件在年轻人中很流行,是用来分析违禁词烈度的。” 众人都有些发愣,郑泽:“那是什么玩意?” 计尧笑:“其实就是利用手机的录音功能和陀螺仪,记录违禁词时的声音和床铺震动情况,再给出一个打分。因为死者被束缚,动作幅度很小,所以床铺震动记录没什么用处,但是我们从里面提取出一段录音,从十一点半一直录到了十二点半。因为手机被枕头挡住的缘故,所以基本只能分辨出死者呼吸的声音。我来放有用的最后一段。” 在放出的十几分钟录音中,陈琳能够明显听出几次死者呼吸断绝又转为急促呼吸的声音变化,最后一次之后,再也没有了死者呼吸的声音。 “大家听到了,从这段录音中能够明显听到死者死亡的情形。而这个节点的时间,正是凌晨零点十一分。确切的说,是凌晨零点十分五十秒。” 郑泽失望的:“嫌疑人现在仍是死不招供,看来暂时还是不能定他的罪了?” 计尧沉吟:“那倒不是。现在证据链已经很完备了,这段视频没有拍完,但是是他犯罪过程的一部分,加上这些天我们搜集的种种证据,可以说这个案件的证据比我们之前所办过的任何一个案件都完备。虽然缺失了最关键的犯罪视频,但就靠现在这些证据,不管他是不是招供,我们都足够给他定罪了。您说对吧,张队?” 张队哼了一声:“也算那小子运气好,没必要非要他的口供了,不然有得他苦头吃。好了,大家都明白了吧,这案子暂时就这样了,散会!” 全身沉浸在看起来清凉的月光之中,陈琳再次拿出手机,端详着那张自己美丽但羞耻的照片,和照片上那茫然的闯入者。 陈琳再次点开了照片exif信息。 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是凌晨零点十分47秒。和认定的死者死亡时间,只差三秒。 12 郑泽小心翼翼地看着陈琳疲惫的面容:“陈姐,昨天没睡好?” 与往日总是一副精明干练的外表完全不同,陈琳的头发乱糟糟的,两个黑眼圈明晃晃地写着疲惫俩字。 陈琳苦笑:“不是没睡好,是根本没睡。” 昨天一晚上她根本就没办法合眼,只翻来覆去地看那张羞耻的照片。她从主人那里要来了照片的原始文件,无论怎么看,这张照片都毋庸置疑地真实。 ——无论是它拍下的内容,还是它拍摄的时间。 既然照片真实,那么陈琳就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让她头疼的事实,这张照片证明了,之前他们对这个案子所侦查的方向是错误的,那个看起来证据确凿的凶手,其实是无辜的。 死者手机记录也经过技术部门的鉴定,是可以相信的。那么,这张照片拍摄的时候,死者其实还活着。而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三秒之后,被拍摄在这张照片中的那个茫然惊惶的男孩,无论如何不可能再这么短的时间内返回去杀人。 但是,除了这张绝对不能拿出来的照片之外,再没有任何对这个嫌疑人有利的证据了,而剩下的这些证据,足够为他定罪。 郑泽自然无法猜透陈琳心中的波涛万丈,他只按照自己的思路猜测着:“嗯,我昨天也激动得睡不着。没想到这个案子这么顺利。对了,刚刚听张队说,嫌疑人已经招了。” 陈琳吓了一跳:“招了?” 13 从监控里瞄了一眼,陈琳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个男孩会招供。 看得出来,他并没有吃太多的苦头。事实上,这样一个证据确凿的案子,无论是谁也没有去冒着风险逼供的必要。 那个男孩的脸看起来似乎比前几天镇定了许多,甚至还有了一丝血色,有一种预想中的利剑落下来后的意料之外的轻松。 这样的神情,陈琳见得多了。她一眼就判断出,这个男孩的供词,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面对自己游戏玩伴的死亡,又被抓到了公安局内被轮番审讯,这个男孩的神经大概已经绷紧到了极致,面对一系列确凿的证据,和一轮又一轮繁琐严酷的审讯,他渐渐地会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会慢慢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杀死了那个女孩,慢慢的,这种怀疑会充斥他的内心,被错以为是事实。 然后,他就做出了口供。 这一刻,他自己大概也以为是自己杀死了那个女孩。 郑泽恨恨叹了口气:“哼,我倒希望他一直别招供,到时候妥妥定他个谋杀。现在他承认了,将来他的律师估计要朝误杀方向给他脱罪了。这种变态人渣,死不足惜。” 陈琳没有回答,只微不可闻地轻轻叹了一口气。 现在这个世界上,知道这个男孩并没有杀人,知道其实真凶还逍遥法外的,大概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了。 而能够证明这一切的,只有她那张羞耻的照片。 那她绝不能拿出来的照片。 那能够拯救这个无辜者,但将会把自己推入深渊的照片…… 她突然发现,自己陷入了从未曾经历过的可怕的抉择之中。 14 那个女孩不该就这样白白死掉,而让真凶逍遥法外! 你别逗了,你当警察多少年了?破不了的杀人案你见得少么?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不少!被当做杀人犯,被冤杀的人也多了,不在乎多这么一个。 可是那些是你改变不了的,现在这个, 你能救他! 我为什么要救他?关我什么事!我是救世主么?不是! 可是他不是凶手,他不该被无辜入罪。 那是他自己活该。谁让他把女孩扔在那里自己离开的? 可是你能救他! 我不能!我不能为了他把我的生活毁掉!你能想象这张照片拿出来后会发生什么么?你所有的亲戚、朋友,认识你的或者不认识你的人,甚至整个城市的所有人,都将看到那个深藏于内心中的羞耻的你!每个人都在背后看着你,议论你,他们会觉得你比最低级的妓女还下贱,觉得你是变态,是怪物!你的父母会怎么对着你哭泣?你还能够在公安局待下去么?就算一切风平浪静了,你也会永远战栗,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故事又会被翻出来,或许翻出在你将来的爱人,将来的儿女身边……这就是你将要付出的代价。 可是,如果你不救他,他将付出的代价就是死亡。 不会死的,这个案子的性质没那么恶劣,他只会坐几十年牢…… 那有什么区别。他是无辜的。 别逗了,这世界上有谁是无辜的?没谁值得你用一辈子的代价去拯救。别秀你那可怜的正义感了。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张照片的秘密,你删了它,就当它不存在,一切就结束了…… 可是…… 然而…… …… 15. 陈琳猛地从梦中惊醒 她从没做过这样的噩梦,但她醒来后,却又完全记不得噩梦的内容,只记得那梦中无限的战栗和恐怖。 或许…… 陈琳拿起手机,方才就是手机的提示音,将她从噩梦中惊醒。 她打开,是“主人”的消息。 在这样纠结而孤寂的夜晚,突然收到信息,让陈琳暂时平静了下来。 一边准备着早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两个人都很谨慎,闲聊中都没有过多的提到自己的生活。 陈琳突然发出一句:“最近那个sm杀人案你看到报道了么?” 发出去后她就有些后悔了,从理性上想,她并不想提起这件事,甚至想就此把它忘掉,但一时的冲动,她还是把这句话发了出去。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能让她想讨论一下这个折磨自己的问题,那估计就是对面那个神秘的游戏玩伴了吧。 对面似乎犹豫了几秒。 Qq闪动,对方的回应发了过来:“现在报道的,已经抓住的那个嫌疑人,并不是真凶。”